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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iday, November 09, 2007

永遠懷念摰愛的母親

家母出生於澳門的一個普通家庭,在家中排行最大,有五個弟妹,她自小就為家人付出得多;由於家境清貧,很早便輟學到社會工作幫補家計,間中也到教堂領取一些米糧、奶粉之類的救濟品,經常對我說心裡很感激當時的教會及修女們的無私奉獻。

媽媽從來都非常重視親情,她常常教訓我們,要非常有緣份才可以成為一家人,所以不論與家人有多大的爭執或意見分歧,也必須以包容及忍耐的心去體諒家人;同時,媽媽也非常看重友情,她有一班從小就認識的好朋友,雖然我從來不知道她們到底有否正式結意金蘭,卻知道她們情如姊妹,她們不但在澳門一起成長及工作,後來有些姊妹各自於婚後來到香港,也從不間斷地來往,連一些長居於澳門的姊妹們,經常互相幫忙及聚會,我從母親身上學會了珍重情義。

後來,母親跟隨父親來到香港組織家庭,不久分別生下我和弟弟,一直與爺爺和奶奶同住,除了對家庭照顧有加之餘,一直都有供養外公一家,只因當時我和弟弟尚年幼,所以只能靠一些家庭式輕工業,賺取微薄收入,分擔供養外家的責任;同時也以大姊的身份督促各姨母要照顧外公和外婆。當我們升上小學,媽媽就訓練我們要獨立並懂得自我照顧,不可事事依賴別人,我從母親身上學會了獨立處事的態度。

母親原藉廣東台山,與原藉天津的父親,不單在飲食和生活習慣有很大的分別,加上爺爺和奶奶不會說廣東話,可以想像當時母親最初嫁到香港的時候,就好像過埠新娘一樣,需要適應很多人和事;但母親擁有樂天和肯刻苦的性格,加上她的玲巧手藝,很快便學懂北方人的飲食習慣和菜式,而且姑媽也稱讚母親比她更會做北方菜!同時,母親也要我學懂怎樣包餃子,因為這是從爺爺和奶奶身上學到的,必須要一代傳一代,所以我從小都不太喜歡吃店子裡的餃子,總覺得自己家裡吃到餃子的是最好味道。

母親雖然讀書不多,郤從不放鬆管教我和弟弟,總會督促我們完成功課,留意我們的默書、測驗及考試時間表,親自督促我們温習,同時要定時放學回家,不准我們在街上留連。我記起當自己要升上小學四年級的時候,因為弟弟要升上小一的關係,需要我轉讀同一間英文程度較深的小學就讀,目的是可與弟弟一同坐保母車,方便接送;但我的英文程度郤又追不上,媽媽除了親自督促外,更四處找補習老師替我補習;又因我的英文草書寫得不好,母親必須要我一天抄寫很多篇,直到我的字體公整為止,可見媽媽對我在學業上的一番苦心。

當我升上中學及弟弟升上較高年級時,母親也出來到工作。曾有一段時間,父親應公司的安排,需要到外地工作一段長時間,母親當時要身兼多職,一方面要照顧半身不遂的奶奶,同時也要照顧我和弟弟的起居和學業,家中大小事務,都要由母親獨力承擔,經常是最早起床郤又最遲休息。

當我和弟弟相繼完成學業到社會工作時,母親依然工作,除了正職以外,曾有一段時期要同時應付兩至三份兼職,目的是為可以盡快還清按揭貸款,及同時可以供養外公一家。我佩服媽媽的毅力,同我和弟弟都勸媽媽早點退休,就算不想正式退休也至放下多份的兼職,免得捱壞身體;但媽媽堅持工作,目的想有多點儲蓄及分擔供養外婆一家的擔子。

本以為這是時候可以讓母親享受舒適的退休生活,母親郤在前年開始感到經常不適,一直拖拉着沒有看醫生,也沒有去驗查身體;正當與弟弟相量應怎樣才能說服母親去驗查身體,母親因連續患上感冒及咳嗽一個月,被家庭醫生建議照肺片並作檢查,這時已經發現母親體內有嚴重肺積水的情況,建議母親入院接受進一步詳細檢查。

住了一個月醫院接受治療,於去年底證實患上末期肺癌,因為腫瘤長在肺黏膜內壁,是不可能進行外科手術切除腫瘤,這當然是一個難以接受的事實,在住院期間決志信主,後來出院郤因為身體虛弱,媽媽的體力也支撐不了回教會崇拜和聚會。

這一年間接受過多次口服抗癌藥物及化療,也接受過中醫診治,始終也不能控制癌腫瘤,引致不同器官患有併發症而不治。母親最後在醫院留彌之時,一家人都守在她的身旁,她的胞妹們及好朋友們也可以見到她最後一面,母親選擇不掙扎而安詳地離去……

母親留給我們一家人很多美好的回憶,我們也珍惜與她在這一年間的相處,雖然母親有很多的叮囑和教導,我撫心自問未能及時地做到,但我會把握往後的日子裡一一的實踐出來。

雖然在沉痛的心情下,縱然捨不得母親的離去,也得振作起來處理母親的後事,因為我深信母親雖然睡著了,終有一天我們會在天堂相遇,在那裡沒有眼淚也沒有痛楚,更可以與愛我們的主一起,享受永遠的福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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